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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回讲到:沈伯远与故友推心置腹,沈存礼为念章魂牵梦系。
第四章、流水落花(12)
刘妈看沈存礼的脸色,心疼地道:“眼睛都熬扣了,吃了饭赶紧儿去歇会儿。”说完把托盘里的一碟子酱肉和一壶酒放在槐花树下的桌上,笑着对翟同道说:“先生稍等,姑娘正在梳洗换衣服,这是您爱吃的酱牛肉,还有上好的老汾酒。”
“烦劳刘妈妈。”翟同道拱手。
沈伯远道:“刘妈妈还是陪念章先去休息吧,让老孟他们去备饭。”
刘妈道:“这猴子不用休息,一定有一堆的话要说,她一会儿就过来。”
存礼见爹和翟先生在院里树下小酌,走过去深施一礼:“给爹请安,给翟先生请安。”
正说着,念章换了干净家常衣服,头发也重新梳好了,仍旧包扎着一圈白纱布,仍旧蹦蹦跳跳从内院里走出来,喊道:“还是刘妈妈知道我的心,翟先生好,烦劳先生来看望我,让先生受累了,多喝一杯酒,让刘妈妈再去炒个拿手菜补偿先生。”
“怪不得刘妈妈说你是猴子,都伤成这样也不老实,还是牙尖嘴利。”翟同道用筷子指着她的头说道。
“不妨事的,洋医生说缝了三针,打了破伤风,没事儿了。”念章转头问沈伯远,“爹,可是这话。”
“是。”

沈伯远心中有事儿,存礼本来话就不多,如今更是沉默不语,就看念章一个劲儿絮叨:“这洋医院真是好,那里都是白白的,干干净净,也不喝苦药汤,以后有病还是要去那里看大夫。”说完了一转头看见存礼,问,“哥,我书匣呢?快把重光先生送我的册子拿过来,还没细看呢,还有那个铜墨盒,真是精致。”念章如往常一样过去拉存礼的胳膊。
沈存礼却退了一步,说:“我放在书房了,去给你拿。”
不时,存礼将墨盒与册子拿过来,递给念章,说:“那条幅我已经送去铺子里装裱了,过几日拿回来给你。”
念章点头称是,然后就捧过去和翟同道仔细观看探讨。
沈伯远喝了一杯酒,问存礼:“我下午不出去,马车给你用,吃了饭让老孟陪你去,那边虽然日常住了伙计们,可正屋长久没人,还是要仔细打扫一下,被褥都从这边拿过去吧。”
“哥哥为什么要搬回去?”念章抬头问道。
“你们俩都大了,虽说都姓沈,毕竟不是亲兄妹,住远点儿避嫌,省得旁人说三道四。”翟同道明白沈伯远的心思,这里面千弯万绕说不明白的道理,手心手背都是肉,难两全,避重就轻说道。
“爹,不用搬了,早上我已经去找了舅舅,他已经给我打点好了,月末拿了毕业证先去新军入伍,然后再考保定军校。”存礼低声说道,说罢咬了一下嘴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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